高低冥迷 不知西东

(懿亮)护犊。上

ooc.预警

老祖宗在线看崽丢人

　　八卦村里的祠堂是整个村的中宫。诸葛青从小就喜欢去那里，不只因为那里能让人凝神静气，还因为那里有一个只他知道的秘密。

　　五岁那年，他午夜醒来的时候，就发现床头突然多了个玉石。皎月在玉上附了一层银芒，在黑暗中亮的耀眼。那天晚上他握着玉石，跟着玉石里的声音去往祠堂深处。在屋子后面一拐，便拐入了另一处洞天。

　　“诶呀！是个小崽子。”玉石里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，树上窸窸窣窣的翻下来一个人，发间还夹着几片枯黄树叶。司马懿蹲下来自来熟的捏了捏诸葛青的脸，被小孩脸上饱满的胶原蛋白很好的满足了手感。“还是个俊俏的胚子，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？”

　　平时机灵的诸葛青木楞的点头答应。也不怪他没有一点防备，是司马懿不知又从谁那里复制的蛊惑人心，对着用到个七岁孩子身上，大晚上的给人拐过来可就有点不要脸了。

　　不过司马懿不会在乎自己脸不脸的，把人骗到手才是正经。打了个呼哨引来一匹只装了马镫子的马，翻身上马后腰一沉把小孩给捞到自己怀里抱着。怀里有一个崽崽的那种充实感和幸福感真的是很难去形容，更何况那还是一个，乖巧，白嫩，好看的崽崽。时隔千年，养了四代曹家幼崽的司马懿终于又摸到了崽崽，心情好的不得了，一夹马肚子催促着马小跑往深处奔去。

　　诸葛青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第一次在那里干了些什么，有点印象的只有祖宗给自己封了个禁言咒防止被人套话，又给玉石加了个障眼法。司马懿牵过来一头小马驹给他，作为他以后从入口过来山上的脚力。

　　往后诸葛青最皮的日子都是在这里消耗精力，从树上往诸葛亮那边跳等着被接住，爬上司马懿肩膀拽人头发之类，多年之后诸葛青对此的自我评价是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总结成一个字，熊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“阿青今天不是第一天上小学吗？这么早回来了？”诸葛亮坐在入口的地方逗猫，司马懿死活要当追梦少年，完成自己当年最初占山为王的梦想，要在椅子上有虎皮褥子的那种。当初还在策划寻思哪座山头漂亮就被曹操绑上了贼船，现在自立门户有能力有地方，谁还能阻止个千岁老人追梦？最后还给弄了一个奶虎过来养着，现在才两个月大，就是个个头胖点的小猫。

　　“习惯，学校可好了，上一节课就下课。”诸葛青那时候留着长发，骄傲的头一甩，头发丝都洋溢着课少的快乐。“老师说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溜达。”

　　“所以你提着书包，回来了？”诸葛亮把爬到自己膝盖的虎崽给抱下去。

　　“嗯！！！”诸葛青重重一点头，对的，回来了！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那又怎么样呢，骂又不能骂，打也不能打。最后诸葛亮还是只能提着诸葛青的后衣领给抱进自己怀里，马都没吹个口哨招呼，抱着人就往山上冲。

　　“仲达。”

　　司马懿正在门前空地上拔鸡毛，听见动静往外探头就看到诸葛亮跟当初赵子龙救阿斗一样，抱着诸葛青从最陡的那边悬崖上来。那位置正巧就是司马懿坐的那一边，迎面而来窜出个人还是把司马懿给惊了下。一起身哐当踩翻了热气腾腾给鸡褪毛的热水，里头还有大半盆子的鸡毛，司马懿连带着诸葛亮都无一例外被沾了一腿的腥水夹鸡毛。

　　“干什么玩意儿？你们蜀国的就这么喜欢搞这么一套？撒丫子跑必须还带个孩子是你们那的规矩？”司马懿一只手上还有被褪了半边毛的秃鸡，另只手一掐一挥凭空出了个汉白玉的大门，门对面就是诸葛青学校的男厕所。

　　“我不想上学！”狐狸崽崽的厌学情绪高涨，抓着诸葛亮衣服不撒手。

　　“那就不上！”溺爱型家长司马懿，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　　“不行。你为什么不想去？”理智型家长诸葛亮，与孩子进行合理有效的沟通。

　　“小学没有滑滑梯和蹦蹦床！”这样的童年！一点！都不！快乐！

　　“你们校长电话多少，我给捐一个。”司马懿跃跃欲试。

　　最后，诸葛青的厌学起义被镇压，司马懿的捐钱大计不予通过。在镇妖师诸葛亮的淫威之下，狐狸崽崽被押去了学校，千年蛇妖被赶回去继续拔鸡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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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大王，山外那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打进来了！”诸葛青在床上一个翻身，把被子一蹬，咕噜咕噜几句话梦回大唐西游记。

　　“不怕，我已集结了百万大军，分一万从侧翼……”旁边的司马懿跟他玩了一天，都已经睡着了还能迷迷糊糊接茬背千年前的兵法。

　　诸葛亮把被子给两人盖回去，拿两个活宝是真的没辙。平日里上蹿下跳，睡觉了也不安分。被子刚一覆两人背上，诸葛亮抬头就对上司马懿的眼睛。

　　他又醒了。

　　“不再睡一会儿？”诸葛亮手一张，炁在掌心汇聚成文字的模样。

　　“梦不是太好。阿青会因为你有场劫。”司马懿也用炁在空中凝聚成字。在天道手底下窥生机抢人命，事后天道偶尔的报复才是麻烦事。

　　天道就是个小心眼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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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上了高中，这个秘密似乎突然在诸葛青脑袋里消失了。

　　司马懿指尖一划，一个记忆泡轻飘飘融入草坪。诸葛亮端着两杯茶过来坐下，杯子相撞叩出轻响，两个人心照不宣。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就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。

　　至于把诸葛青召来，也只能归功于中国的长辈对自己喜欢的幼辈总有一种执念，希望在自己还能插手的时候让他们过得再好一点。

　　几年后，罗天大醮。

　　司马懿站在最前面，他胳膊肘搭在围栏上，腰一沉弯出弧度。和对面一个同样姿势的中年大叔遥相呼应，两人还相互抛了个媚眼。

　　“孔明，这小姑娘有点意思。”司马懿头也不扭，只盯着对面的人看。

　　“全性的人。”诸葛亮被披风兜帽罩着，声音倒是还算清晰。

　　“诶，阿青长大了。”擂台上的少年开启法阵以避免魂灵消散，和记忆里窝在老树根下打哈欠的少年渐渐重合。

       这是诸葛青的第一场劫，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他的少年。